高委員嘉瑜:(11時08分)我還是要針對律師考試的400分門檻請教考試院與考選部,因為這個議題不是司法改革要針對考訓人員合一做出大變革就可以忽視的,因為還有改革之前正在等待的考生,他們每年都要投入律師考試,即將到來的律師考試對他們來講都是一種煎熬。
問題是考試院自身內部態度如何?我去看了考試院在2020年最後一天,也就是12月31日自己的會議紀錄,當時劉秘書長建忻也在場。當時出席討論的委員裡面,將近八位都支持廢除400分門檻,認為有檢討的必要;以出席人數來講,有將近八成以上認為400分門檻對考生來講沒有正面的效益。其中很多委員也特別提到,400分門檻的理由到底為何?與提高法律素質與專業有何關係、有何助益等等,認為400分門檻對於應考人與在學師生都造成負面影響,希望本院聽取心聲,能夠加以改革。
其中何怡澄委員是司改小組成員,她對400分門檻表示非常疑惑不解,認為400分門檻除了讓及格率下降到6%至8%之間,甚至有應考人只差0.5分沒有通過、及格,質疑這400分門檻的標準到底何在、理由為何等等。對於這400分門檻與選試組別的關係,包括智財、勞社、財稅等等,是不是設了400分門檻就能有助於評量與篩選?她也有所質疑,所以也提出意見。其他包括楊雅惠委員也提到400分門檻的問題,認為這項限制確實引起外界很多疑慮,考試院應該重新考慮。陳慈陽委員也認為,從107年實施以來,確實頗受各方質疑,也有立委向考選部反映能否調整為8%;陳慈陽委員也建議,在多合一考試實施前,對這個議題要詳加審慎研議,予以微調改進。也就是說,不能以多合一考試現在要變革為理由,就完全怠惰、不予考量,委員也建議你們現在就要開始微調改進啊!
從107年開始,我們就一直希望考試院與考選部能就此問題好好給考生一個交代,但你們到現在卻提不出一個說明,甚至考選部內部的委外報告都提到400分門檻在評鑑上有很大的問題。我們看一下這份考選部內部的報告,考選部內部的報告特別提到,如果考題難度無法控制,以400分為決斷分數的制度宜再檢討改進。在考選部自己委外的108年分析報告,109年7月提出的。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根據考選部內部的報告,包括考試院內部的委員,都對400分門檻有很大的意見,你們現在以司法改革考試人員要大變革為由,完全忽略這些考生的權益,讓考生情何以堪!到目前為止,考試院與考選部仍提不出一個明確地理由,解釋400分門檻與律師的素質到底有何相關性,也無法說服大家為什麼是400分,我們也認為對考生顯然相當不公平。
我們甚至還拿出考生的成績單,有一名考生考了525分,高於及格標準40分,也就是說,他的素質、程度已經相當、非常優秀,最後卻因為專業科目399分沒有達到400分門檻,讓他沒有辦法通過律師考試,這對於考生來講是多大的打擊!當初律師考試之所以要選試,就是希望大家能夠在其他類別培養專業人才,結果考生都忙著衝刺400分,而忽視了這些選試科目,無疑對當初分選試科目的美意打了一巴掌。所以這400分門檻不論從內部分析報告、實際執行,包括當初蔡宗珍部長承諾的不會低於8%到現在,每一項都打臉考試院與考選部,葬送這些考生的青春,各位官員坐在這裡不會覺得汗顏嗎?這些考生從進入法律系到現在辛苦地準備,國內開了這麼多法律系的員額,最後卻以6%斷送他們的前程,對這些考生來講真的非常不公平,我今天也特別提出一個臨時提案,希望考選部再就去年的律師考試能夠做一些檢討。
考選部給我的e-mail回應是,當初的檢討報告是蔡宗珍部長寫的,因為部長已經離開了,所以你們就沒有人會寫這份報告了。我覺得這是非常離譜的回應!我希望108年成績分析比照107年撰寫,結果你們回應說,因為這個報告是蔡前部長任內親自撰寫,如果要比照有困難。所以就不用寫了嗎?就不用檢討了嗎?我希望考試院與考選部不要不把考生當一回事,能夠正視考生的權益,在你們正式變革之前提出400分門檻的檢討,何況陳慈陽委員也要求必須微調、改進。
我這邊也特別提出剛才講到的問題,關於考試變革的會議從107年開始召開,109年2月最後一次召開,到現在為止就沒有再召開會議討論,對於這些考生來講,當然希望考試院與考選部能趕快研議這個部分,請考試院劉秘書長先回應,再請考選部許部長回應。
主席:請考試院劉秘書長說明。
劉秘書長建忻:我們的確會加快研議法律相關考試制度的改革,事實上,剛才黃委員質詢的時候我有說明,其實我們從去年10月開始已經召開很多次跨院際的協商會議,只是最後的跨院決策會議要等形成方案之後再開比較有意義。
高委員嘉瑜:若要靠行政院協調、討論、開會,行政效率真的非常慢,但是這些考生的青春是不等人的,你說要他們再等兩年、三年,等你們決定之後再來考律師或參加司法考試,這時候人都不知道到哪裡,記憶力也衰退了。既然考試院內部對於這400分門檻有這麼多爭議,對於考生也毫無幫助,到底繼續堅持的理由何在?是否今年就能處理?我們當然期待趕快把400分門檻廢除,或者針對400分門檻廢除方向如何?這件事能在你們的新改革方案上路之前就給考生一個交代、做一些調整,這樣對考生來講才是最公平的。這部分可以重新研議,再給我們一份報告嗎?
劉秘書長建忻:這個議題我們會……
高委員嘉瑜:因為考試院自己內部在2020年最後一天,所有委員都認為要調整、都是反對的啊!
劉秘書長建忻:那個時候因為這則新聞也滿多報導的,我們委員很關心……
高委員嘉瑜:對啊!所有的委員都反對,結果最後你還是跟我說,你們還是繼續400分門檻,你覺得考生聽得下去嗎?
劉秘書長建忻:事實上在這幾個月當中,我們內部有在做一些討論。因為這件事不是單純400分的問題,400分是因為有選試科目,後來才衍生出400分這個問題,所以這件事的確不是單一的面向。
高委員嘉瑜:可是你這樣就是變相讓選試科目分數也降低,因為大家都去衝刺400分門檻,反而不把心力放在選試科目上。我們國家到底要培養一位通才,大家可能在刑法、民法都很強,但是在海商法、保險法、財稅法都不強的律師?這是我們所期待的方向嗎?我覺得各方面都可以納入考量,你說400分有意義,也可以說它沒有意義,所以我認為這一點絕對不是理由。問題是以現在的做法來看,律師考試的錄取率是大幅降低,也完全不符合你們當初推動400分門檻、保證、承諾及格率絕對不會低於8%這樣的承諾,對考生是非常不公平,多少考生就差那1分、0.5分不到400分,總分卻比錄取分數還要高,就這樣扼腕、沒有辦法錄取,這對考生非常不公平。這樣不公不義的事絕對不能繼續下去,所以我也希望你們趕快轉型正義,趕快把這400分門檻廢除。如果考試院的委員都這樣想、這樣講了,你們還要慢慢來,對那些準備考試的考生來講,每年都是非常痛苦的煎熬啊!是這樣沒錯吧?
劉秘書長建忻:委員的意見我也會帶回去給考試委員,謝謝委員的關心。
高委員嘉瑜:重點是在2020年最後一天,所有考試委員都已經反對、是全部都反對,結果現在2020年都快年中了,還沒有看到改變。
主席(黃委員世杰):高委員,你的時間到很久了!
高委員嘉瑜:那我請許部長說明。
主席:請考試院考選部許部長說明。
許部長舒翔:對於這個問題,我們一直在研議、思考,配合多合一考試,不管怎麼樣……
高委員嘉瑜:你們每次都這樣講,從前年你就開始這樣講,去年也說「今年可能會有一些調整」,我們都在期待。你說等今年律師考試結果出來之後再看怎麼改革,結果今年律師考試及格率仍低於8%,只有百分之六、七,你們還是不改啊!
許部長舒翔:讓我說明一下。不管多合一今年能討論到什麼進度,針對明年律師考試的及格率,我們一定會做適當的討論。
高委員嘉瑜:不是討論吧!是要有變革,你們已經討論兩三年了,從107年討論到現在,還在討論。
許部長舒翔:討論之後當然就適當地修正……
高委員嘉瑜:是一定會有改革、一定會有新的措施、一定會有新的制度這個部分是確定的,好不好?
許部長舒翔:對。
高委員嘉瑜:好,謝謝!